巧克力、玫瑰、蕾絲、粉紅愛心,還有不知從哪個空間冒出來,比常時多出三倍不止的情侶。金皓薰打了個哈欠,戴上總是備而不用的墨鏡。

  「皓薰,你戴墨鏡做什麼?長針眼啊?」諸如此類的調侃,一天下來他聽了沒有幾十,十幾總是少不了。

  「好想談戀愛唷……」旁人呻吟。

  「那就去談啊。」他淡淡回應。

  「皓薰,介紹你家紀翔給我好不好?」

  「嗯……不要,而且妳又不是不認識他。」

  「真不夠意思,枉費我們多年交情啦~~」旁人無理取鬧地耍賴,抓著他右臂使勁猛搖。

  「我是避免妳步馬秋慧後塵嘛。」笑笑止住旁人的玩鬧,他鬆開她的手,「攝影師,妳不去崗位上在這裡跟我鬧不對吧?今天情人節早點完成工作早點放大家回去吧。」

  「哼,情人節關我什麼鳥事。」不理會攝影師兀自走遠又自怨自憐的怒吼,他只見阿威滿帶笑靨朝自己春風拂面地走來。

  阿威:「皓薰,不好意思。剛剛若綺打電話約我吃飯,所以等會兒我自己回去,你不必陪我了。」

  原來如此,難怪阿威笑得這麼花枝亂綻。金皓薰微笑:「好啊,那我先走一步。祝你情人節快樂,掰掰。」一邊收拾物品,盤算著要回公司還是再往哪邊探班合適?搔搔額頭,多虧了情人節這種「佳節」,連阿威這大好人也有約會,自己一個單身漢,走到哪兒都覺得不對勁。

  路風和怡青不用說,肯定甜蜜著;紀翔在錄音室錄音,但今天大好節日,就算他沒安排也多得是大票名媛淑女邀約。想想自己不就是怕看見他和別人出雙入對,才選擇了跟隨阿威?這時候再去找他,無異自打嘴巴,還是不要……吧。

  情人節,套句子奇說的話:這種商人炒作出來的節日,隨之起舞幹麻?可是生活裡無趣的事已經太多,找藉口讓自己開心點也是不錯。連紀翔這麼冷峻不近人情的人都曾找他一起慶祝情人節呢。只可惜這會兒自己心裡有鬼,假若今日跟隨紀翔的話,說不定他也會……喂喂喂,清醒點,你學小女生發花痴幹麻?!

  金皓薰猛一拍老被戲稱娃娃臉的臉頰,看著映在窗上,一度笑得誇張痴傻的倒影,垂肩嘆了口氣。

  ……就是探班而已,自己胡思亂想扭扭捏捏的像什麼樣?想去就去,大方點嘛!下定了主意,他調轉腳跟,往EAMI前去。

  在錄音室外稍後片刻,才等到工作告一段落的紀翔走出。

  「皓薰。」來者看見他出現,面容不掩喜色。

  「今天錄音的狀況如何?」感染了他的喜悅,金皓薰燦笑問候。

  「不就是那樣。告訴你好幾次別讓我錄自己作品了,越詮釋越覺得糟糕。」他扭眉。

  「那是你的想法,我倒覺得只有你能完整詮釋歌曲的韻味。喔,對了,情人節快樂。」他開心地從口袋裡掏出兩顆巧克力遞給紀翔,「隨便買的,別太挑。」

  對著小巧包裝溫雅一笑,他將之收入胸前口袋,「難得你記得今天情人節,沒有安排約會?」

  「孤家寡人一個,要有人約的話,現在也不會站在這裡和你大眼瞪小眼了。」金皓薰挑眉,自我調侃。

  「也對,你看起來就一付沒女人緣的樣子。」紀翔若不經意諷道,嘴角挑起的笑弧更加輕鬆愉悅。

  「喂喂,居然這麼說我!」更可惡的是所言非假。他怨懟不平道:「那你呢?錄音後準備赴哪個美女邀約?」紀翔的行情,想約他的肯定大排長龍。

  「讓我想想……金皓薰吧。」說者一臉促狹。

  「咦?」

  「我邀請你一起過情人節,親愛的經紀人,請問你意下如何?」他仔細觀察皓薰的表情,揚起令人炫惑的魅笑。

  後者臉一臊,「別開我玩笑,我才不相信你沒有約會。」可惡,他遲早會因紀翔心律不整。

  「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?」紀翔饒富興味:「既然你都來了。與其接受莫名其妙的邀約,我寧願選擇和順眼的人共度。還是,你覺得兩個男人一起過情人節太彆扭,不願意?」

  「怎麼會?」他直覺地快速回答,清澈響亮。一會兒發覺反應過火了,搔搔頭,不好意思地辯解:

  「我正愁找不到人陪我這單身漢喝一杯咧。連續兩年都和你一起過情人節,希望明年我們都能擺脫孤單的窘境啦,哈哈。」乾笑兩聲。其實,他只是驚喜能和紀翔再過一次情人節……

  「我可沒把自己想的像你一樣可悲。」他嘲諷地看著皓薰古怪的表情,面露譏笑。

  「是是,您說的對。那祝福我早日擺脫單身總行吧?」金皓薰搖頭哼氣,明明皆是好友,紀翔對他說話就是比別人毒舌幾倍,都不曉得該痛哭還是榮幸好。

  「我懷疑沒有女士願意犧牲。」他綻笑。

  「紀翔,你詛咒我啊!」一如以往,藍髮經紀人氣噗噗地跳腳。


  等紀翔結束錄音工作,兩人比照去年找了間包廂。情人節的餐廳裡,到處是成雙成對的情侶,氣氛浪漫。紀翔與皓薰享受美食、暢飲美酒,絲毫不受周遭影響。

  「我從剛才就覺得奇怪,你為甚麼一直戴著墨鏡?」他提出疑問。

  「這個啊。」金皓薰眉一挑,拔下墨鏡,露出微微發紅的左眼,「早上洗臉時讓洗面乳跑進去,痛了一整天,現在好多了。」說著仍耐不住癢地眨了眨。

  紀翔聞言大笑,而後掛著笑意靠近皓薰,「讓我看看。」後者雖然惱火於他的沒同情心,仍然乖順地任其伸出右手,撐開傷眼檢視片刻,接著訕道。

  「可惜只紅了一邊,不然就更像兔子了。」他落下結語。

  「你真的以損我為娛樂對不對?」他用完好的右目瞪紀翔,喟嘆道:「哪天讓你也痛一次,當隻黑兔子看看還能不能笑得出來。」

  「有何不可?」紀翔勾唇一笑,制住了身邊的人。「不過到時你得寸步不離,負責照顧我到康復才行,親愛的經紀人。」

  他不服輸的絞盡腦汁想出言反駁,卻只能啞巴吃黃蓮的瞪著紀翔暗懷鬼胎的星目瞪了半晌──雙手投降。

  「我認輸,我玩不過你,你少欺負我一點會掉一塊肉呀紀翔?」還好四個藝人裡只有他如此惡質,否則自己哪受的了?!

  愉悅的笑聲如春夜迎面拂過的東風,清澈而爽朗。紀翔搖晃鬱金香花球型的高腳杯,看著有如紅寶石的紅色酒液從透明杯壁滑落,品嚐美酒,允許自己窺察皓薰的眼神再多釋放一點、再一點……愛戀。

  Valentine's Day.

  以為此生再不可能,也不會擁有對這個節日重生期待與悸動的機會。他還依稀記得初戀那個男孩的輪廓,他的表情,卻忘記當初被他傷透的是哪個部位。他的傷好了?痊癒了嗎?是誰治癒了它?但這不夠,這還不夠……

  他迷醉得看著身邊藍髮的,好奇心恍若永無止盡的經紀人:皓薰。聽他問出一句一句,一句一句他知無不答,填補他的好奇。其實他最厭惡別人囉唆,囉唆無意義的事情,打探他任何私己,但他喜歡皓薰,喜歡看他笑得極純真的笑容,還有那雙會展放光芒的眼睛。

  「紀翔,紀翔?你是不是喝醉了?」撐住突然向他壓靠過來的身軀,他緊張地想觀察身邊人的表情狀況,卻因身體承擔的重量與貼近的距離無法看清。

  「沒有,我沒醉……」他放肆地貪聞皓薰的氣息。皓薰,親愛的皓薰,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能告訴你,如果你現在問我……

  「你站得起來嗎?我送你回去。」他皺緊眉頭。

  「等等,我還不想回去。」

  「我有事,想問你……」我想知道。

  「好,你問啊。」金皓薰使力將紀翔扶正,讓他靠躺在背椅上,低頭掩藏愈漸火紅燒熱的頰。

  「皓薰,你……有沒有喜歡的人?」儘管身體重心已轉移,搭在皓薰肩上的手仍任性的不肯放棄。金皓薰不得不遷就,半倚在他身上,難以見人的臉順勢藏在他肩膀。

  「你、你怎麼突然問這個?」老天保佑,他該不會發現什麼了吧?!可惡他這會兒臉紅個什麼勁?如果真被他察覺就糟了……

  「別管那麼多,先回答我。」他歪頭,臉頰觸碰到皓薰柔韌的髮絲。

  金皓薰小心翼翼地窺覷紀翔,厚重的酒味混雜他身上慣有的男性香水,灌入鼻翼。他還記得,那是他在巴黎偶然聞到的男香,剛飄經鼻稍就令他聯想起這名尊榮高傲,外貌冰冷,只對特定人士表露熱情,愛尋他開心使他又愛又恨的男子。他知道紀翔收藏數款香水,但自從那夜他收下禮物之後,身上散溢的絕大多數就是這縷男香。

  他知道,紀翔認同他為知己。就某種程度而言,也許連怡青都難以相比。但這樣男人與男人的交情,能夠親密到何種程度?

  紀翔曖昧,他慣於自欺,甚至膽怯於認真思考紀翔、以及兩人之間究竟存在何種情誼。

  「……真、真的要說的話,有……」怯懦了半晌,金皓薰從未這麼緊張,且有如老鼠般小聲回答。

  他閉著眼,放鬆了身體靠在皓薰身上,集中全身的力氣專注於聽覺神經。

  「那個人,就在我身邊……不過他個性很怪,讓人不知該怎麼去親近。而且他對我的態度,也老像在開玩笑般,讓我拿他沒辦法,不知該怎麼辦……」

  「……」

  「紀翔,你還好嗎?」他冷汗直流,不住祈禱。拜託你醉了,醉了吧……

  「麻煩你送我回家。我想,我有點醉了……」這個夢太美好,他該醒了……

- -

 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不省人事的紀翔攙回公寓,金皓薰呼了口氣跌坐一旁,氣喘吁吁。

  側身凝視倒在床上的男子,從沒見過他這麼毫無防備的模樣。紀翔冷漠、自傲、態度狂放氣質優雅,明明隨手能譜深刻動人、文采可觀的詞曲,偏喜好出言逆耳。像擔心別人不夠討厭他一樣。

  他曾竊想,說不定紀翔只是渴望珍愛和關懷的男孩,渴望地恐懼得到然後失去,所以硬將自己逼入寂寞、獨立、固執不依靠任何人的櫃子裡。但他又顯得如此自信,輕易嘲弄彷彿那些情感不值一哂。像個裡外不一的謎團,撲朔迷離……如同他對他的態度。

  動手脫去紀翔的鞋襪,鬆開緊縛的鈕扣,然後擰條微涼的溼毛巾,擦拭他睡得無邪稚氣的俊顏。

  紀翔將感情話題視為禁忌,所以他們不常談論。連帶的,他亦幾乎從不好奇別人情慾。那麼,今晚為何對自己提出那個問題?

  是否,他也有了喜歡的對象……

  一想到這個可能,他心痛不已。

  加入演藝圈以來,紀翔與任何男女都保持距離,有心人非但無法利用他炒作緋聞,連探知其意向都困難重重。而知交如怡青,亦對其過往守口如瓶。他明白紀翔極重視個人隱私,也盡量不觸其禁忌。於是自然地跟隨大眾,認定紀翔要求甚高,至今尚未遇上心目中舉世無雙的真命天女。

  而今晚,紀翔緊靠著他,薰紅的醉顏和溫熱氣息在他耳朵旁邊撥撩曖昧的問句……

  可不可以……能不能讓他心存僥倖,想像紀翔有一絲絲的……喜歡自己?

  金皓薰放肆地撫摸他的臉頰,脖頸,暗想將這一刻藏進心底最深處,深深回憶。

  「你在做什麼?」一隻手按住他手腕,冰冷驟出。

  「啊!」他手抓毛巾,貼在紀翔的鎖骨上。

  「我……我想讓你,好睡點……」他結結巴巴,慌張的有如被逮捕的現行犯。

  「看你這樣,還以為你想侵犯我。」嗤笑一聲,紀翔看似清醒,又迷濛恍惚。伸手接過毛巾,將之覆蓋在酒後發熱的面容。「謝了。」

  「不客氣。」他吶吶言語,吞了口水,感激昏暗的燈光幫助掩飾情緒。「你感覺如何?要不要換條毛巾,還是想喝水?」

  「水,麻煩你。」他說。

  「不會。」

  公式化的對話,公式化的答應。金皓薰離開臥房平順呼吸,一邊倒水一邊揣測紀翔是夢是醒,是開玩笑或者他當真暴露出自己的秘密?慄慄不安地回到房間,卻見剛才還為之緊張兮兮的對象,不知何時半裸上身脫去了襯衫,甚至孩子氣地將被子踢到腰下,側身熟睡。

  「紀翔?」不是才醒嗎,怎麼又睡成這樣?

  放下玻璃杯,金皓薰搖搖紀翔肩膀,量量他的體溫正常,確定他確實醉入夢鄉,不禁暗笑自己太過緊張。替他拉好棉被,這才找了張椅子坐下,允許發狂的血液衝上腦際。

  什麼侵犯?!你要開玩笑也別挑這個時間,這個場合嘛!紅透的臉藏在雙手之間,他不敢再瞄睡著的人一眼。

  拖他的福,嚇得他原本存有的些許醉意和遐想都飛得一乾二淨,可以回家洗個澡,睡一覺,繼續當他的拼命三郎為了翱翔天際打拚。

  至於紀翔……只有讓他好好休息。改天再問他怎麼回事吧。

  花了點時間穩住心跳,金皓薰抬起臉,再一次確保棉被完整覆蓋紀翔身體,然後禁不住誘惑地眷看他和煦睡顏,一秒、兩秒、三秒……

  猛搖大腦!將神智拍回頭內。再不走人,他只怕真要色性大發,侵犯紀翔了。金皓薰,你千萬忍住別做傻事啊!

  拎起公事包,他落荒而逃地快步離開紀翔公寓。

- -

  隔天一早,紀翔揉捏因宿醉而隱隱作痛的額頭。他記得自己情迷下對皓薰脫口而出的問題,卻不確定腦海中漂浮的答案是真實,亦或夢境?然而皓薰賭了命與他裝傻,忍了兩天,他終於挑出時機再提。

  「皓薰,我想問你,那天你說的人是……」

  「噓──不要那麼大聲!」金皓薰趕緊將他拖進經理室內,生怕有一字一句落到第三人耳裡。

  「你這是做什麼,怕被誰聽到嗎?」他怏怏皺眉。

  正是怕被「任何人」聽到啊!既然老天保佑讓紀翔記不得他一時衝動的暗示,他為何還要傻呼呼地再把自己推入窘境?跟他相熟的朋友說多不多,難擔保沒有人聽出言外之意。

  「喝了酒胡說亂講的話,你怎麼還把它當真?!」金皓薰虛張聲勢道。就算立刻把他變成一隻呱呱叫的鴨子,他都要嘴硬到底。

  「親愛的經紀人……」聽見這話,紀翔不悅地挑高嘴角,飽含威脅性的嗓音低語。

  「少來這套,問也讓你問過,我也回答了,剩下的有本事你猜出來。哪有人自己下禁令,還要我掀底牌給你聽的事情?」洋裝兇狠地背對紀翔,他巧作鬼臉掩住心虛。順手拆著抓進經理室裡的信件,映眼而入今天剛出刊,火熱熱的雜誌……這是什麼?!

  一張紀翔與他相偎,兩人形似親密的劣質偷拍整整佔了半個封面,「酒吧談心共度浪漫情人節,紀翔與經紀人共譜戀曲」?!

  「這是怎麼回事?」背後的紀翔看見封面,三兩步靠近拿過皓薰手裡的週刊。

  「有人拿我們情人節吃飯的事大做文章。」他冷靜地運轉腦袋。混帳,他居然沒注意有記者在附近。

  「這些媒體……」他恨恨出聲。

  「別擔心,這事我來處理,我會去找記者解釋。觀眾是健忘的,過幾天他們自然就會忘記這則新聞。你不用因為此事生氣。」金皓薰安慰著身邊人。誰也不願被當成同性戀炒作,紀翔的氣憤情有可原。

  「我才懶得做任何辯解,他們愛寫就讓他們寫!」惱恨的是記者將無辜的皓薰拖下水,同志的身份會否影響聲譽,他從不在乎!

  然而緊接著下週的封面人物,一張紀翔的獨照配合聳動標題搬上檯面:「紀翔的同志傳聞甚囂塵上!」繪聲繪影的報導,甚至有女藝人舉證歷歷,指明紀翔平日根本不近女色,與經紀人私交匪淺等等……

  「紀翔,你今年是不是忘了安太歲?緋聞報得跟連續劇一樣,越來越離譜。」金皓薰翻完報導,好氣又好笑的把雜誌一扔,肩聳無奈。

  「你很介意嗎?和我傳成一對?」紀翔冷眼看著隔坐的皓薰。

  「跟你我當然不介意,跟別人就不行了。」他呶呶嘴,半吐真心。這年頭實話沒人信,記者為了銷售量任意扭曲當事人說詞,把他的解釋改寫成可笑的狡辯,暗指他欲蓋彌彰?!好個向錢看的狗仔,不改行當編劇真可謂浪費長才。

  「還有心情說笑,看來你不是很在意。算我白擔心了。」紀翔不帶情感地譏諷,換來經紀人濃眉一皺。

  「我不在意只因為對象是你。」他瞄了他一眼。

  「夠了!我不想聽你說笑話,你如果不想處理,我自己會想辦法。」他勃然大怒。

  金皓薰扭眉不解:「你這麼氣急敗壞是為甚麼?這新聞擺明了道聽塗說,再炒也炒不成氣候,為它失去冷靜,看起來可不像平日的你。」

  「我不喜歡因為我的關係拖累別人。」他正色凝視皓薰。

  「小事一樁,我不覺得拖累不就得了?」他看似無所謂地笑笑,「你下星期就要出國拍攝笑傲天際的外景,與其花心思在這篇報導上,不如保留力氣應付接下來的拍攝。幸好乾爸答應接手武術指導,不然我還真擔心你拍武打戲會出什麼差錯。」

  「反正你不會跟在我身邊,何必想那些你解決不到的問題?」紀翔站起身。

  「紀翔。」金皓薰叫喚,不明白紀翔這在鬧什麼脾氣?

  「關於報導的事你不必再勸,我自有打算。」撂下話,他不容置喙地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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