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y 寒星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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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——金皓薰的日記————

2006年4月30日 大雨 ★ 不記得吃了什麼

找記者找得精疲力盡。
真的只有週三去PUB才能找到他,平常無論在哪里也見不到身影,除非他主動找過來。
依莉的心臟好像真的已經到了不能再拖的地步,今天她把日記本交到我手裏時,不祥預感很濃烈。

但又不能不收下,女孩眼泛淚光,用那種神情凝視我。

一直不敢打開看。
總覺得如果把它打開了,就好像是在讀……
我在想什麼啊!依莉會好的一定會好的………………

當莉玲不停用手肘碰我時腦漿完全已經是混成一團的狀態。
叫了好幾聲我才發現所有人都來齊了,除了子奇埋頭在手中一疊稿紙上之外,其餘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著我。

又過了好幾秒鐘才記起今天是星期天。
當然我並沒有準備新的行程表……甚至連個計畫也沒有。
這一周過得相當混亂,神經繃緊到每天都會頭疼,好像總共處於睡眠下的時間不足20小時。

桌面不輕不重響起一記叩響,抬頭,是紀翔。
他抿著嘴不說話,神情已是相當的不耐煩。

苦笑,如果要我來排名,本周最不想見的人前十名中間這一位肯定拔頭籌。
自認平常已經是對工作相當上緊,幾乎都快沒有其他娛樂。但紀翔剛剛來到翱翔天際就比我更認真,前一周例會也因為我分神感到相當不滿意。
的確是打心裏欣賞這種態度,但……腦子幾乎已經是液化狀態的情況下,就最不想和他扛上。

應該說我的預感向來是相當準確的,特別當那預感不好時。

開始例行詢問這一周工作的問題。
怡青無關輕重的說了些事情,看著這邊一臉擔心,子奇一直看著手中的稿紙,有時輕輕哼兩聲,我也沒精力去打擾。

意到紀翔的目光一直帶著不滿盯在我臉上,勉強繃上神經和他對話,卻也只能維持半刻。
修長手指又在桌面上更重的叩響,我被嚇了一跳,紀翔再開口聲音已帶著憤怒,金皓薰你是磕了藥嗎,知不知道剛才一句話重複了幾遍?
連忙道歉,其實根本回憶不起來到底說了些什麼。

草草結束會議就想離開,子奇待我開門便走了出去,眼睛一直盯著歌詞。莉玲苦笑說怕他撞到車子,也跟著送出門去。

頭疼得快要裂開。

紀翔在身後喊,皓薰,等一下。

勉強回過頭只覺得眼前都是金色碎花。

他問我,就這樣?你不打算確定這周的行程嗎?

愣了好一會,這才記起空白行事曆。

打開記事本……當然仍舊一片空白。
沒心情也沒精力馬上思考行程。
只記得手裏依然拿著依莉的筆記本要找個地方放好,下周要去找記者。

於是隨便想了一下,便說這周……你們隨便做什麼好了。

怡青在紀翔旁邊很緊張的小聲叫了下我,然後轉頭看紀翔,輕輕拉了下他的袖子。
紀翔沒看怡青一直看著我,如果沒看錯,那酒紅色的眼睛突然變得比平常更加深了些,眉角扭成憤怒的弧度。

隨便做什麼是什麼意思?你排定的行程表呢?為什麼沒給我們這周的行程表?

很勉強才能集中精神來回答他的問話。現在想起來還真覺得有些後怕,但當時連這個感覺也都麻痹了。

嗯……很抱歉。沒有來得及安排你們的行程。你們……嗯,可以繼續本周的訓練和工作。
……還有事嗎?

金皓薰!你是還沒睡醒是吧?一整周的時間你到現在才說行程表沒安排?!

很少聽到紀翔用這麼大的聲音說話。

愣了好一會兒才回答他,這……嗯,真的很抱歉。但今天的確……很抱歉我有別的要緊事情要處理。

應該說,是頭一次看到他那麼生氣的樣子,特別是,怡青還在旁邊的時候。

你是指工作安排不重要?!

我不是那個意思……

我看你連現在公司有幾個通告都不知道吧?你到底在想什麼?
藝人的行程是能讓你說一聲隨便就打發過去的嗎?那要你這經紀人何用?

說出來有些好笑,但我當時在意識有些朦朧的情況下,居然隱隱約約覺得仿佛時光倒流,還是大俠的爸爸在罵我,罵我不上進,一點都不努力。

紀翔!你說得太過分了!
我說錯了嗎?金皓薰,好好想想你的工作是什麼!

怡青和紀翔的聲音,好像從好遠的地方傳過來,卻總也不停止,一遍又一遍在腦子裏攪拌。
連心臟裏的血都好像湧向頭部,仿佛細胞都在一個接一個不停迸碎,眼前景物玻璃般碎開又拼合,卻不是原有的圖案。
依莉流著淚笑看我的臉龐眼神,揪得心好疼。

喉嚨熱得要著火,好多好多年也不曾有過的,心裏急亂如麻,氣血翻湧,幾乎要形成一股切實的憤怒。

當反應過來時話已經說出口,住口,紀翔,我現在一句話也不想和你說。

轉身出門,然而透過障礙,有聲音直接刺到耳膜裏。

你不說也給我聽著,我來臺灣不是為了陪你胡搞瞎混。你有本事這樣工作,就要有本事承擔後果!

心臟在那瞬間痙攣得很厲害。
然而依然頭疼,疼得快昏過去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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